编者按
没什么原因,就想为泥溪的渡船发个稿。感谢它风风雨雨几十年,仍然坚守在岷江的码头。 不写历史,不写传说,就想写写为两个乡镇的人们服务了几十年的渡船,写写它们的故事。它们,是泥溪各个码头上的灵魂。
码头上有船在开,就还活着;而没有船的码头,就像是没有灵魂的驱壳,徒留在那儿风干。
码头故事
前两天,有人坐了泥溪的车渡,惊奇又兴奋。原来宜宾还有这么一个地方,保留着渡船这种神奇的交通工具。他们一边兴奋地发着说说诉说着在码头的所见所闻,一边感叹着人在车上,车在船上的好玩儿。
嗯,这就是泥溪的车渡,而泥溪不止有车渡。在泥溪还有一个码头,被当地人称为人渡。顾名思义,就是只能载人。除此之外,泥溪镇月波街村也还保留着渡船。对于当地人来说,这并不是多么值得欣喜的地方。它们,只是一个交通工具而已。
这种原始的交通工具,已经在泥溪存在了不短的时间。作为一个泥溪本地人,我对渡船的印象似乎从一出生就有了,而在交通工具如此发达的今天,它们依然存在在那儿,几乎成为泥溪泥南两个乡镇交通的唯一纽带。
这是泥溪渡船的使命,它们一直在履行着。 它载了渡江的老太太
清晨6点多,住在坪桥村的一个老太太准时起床了。她去地里拾掇了一背篓的菜,准备背去河对岸的月波街村卖。
老太太站在码头,等待着对面的船开过来。这里的码头是没办法长时间停靠的,也没有趸船,即停即走,所以老太太站得稍微靠前了些,背篓就放在地上。
赶集的时候,河对岸的船装满就会开过来,但是平时,就是一小时一班。有时有点难等,不过还好,能满足基本需要。对岸的船过来了,老太太赶紧背上背篓,让开一点位置,让船上的人先下来,自己又赶紧上去,免得耽误多了时间。船在岷江里开了几分钟就到了对岸。
老太太放下拿在手中的救生衣,下船就径直走向了菜市场,开始卖自己的菜。老太太很有经验,卖完差不多十一点。她去买了点肉,又径直走向了码头。老太太说,她要回家给自己的孙子做饭了。她每天都会按时来,按时去,而交通工具,就是这看起来有些年岁的渡船。
老太太说,这船她坐了几十年了。她晕小车、客车、甚至摩托车,但是她不晕船。这大抵就是几十年间她和岷江水,和这渡船培养出来的默契。
它载了两个乡镇的发展
很早以前,就听说泥溪与泥南之间准备修桥,不过直到现在也没能实现。而以前叫嚷着渡船终于要退伍的那些人,也许已经离开去了其他地方谋发展,但是码头的渡船依旧在日复一日地工作着。
泥溪的人过泥南去消费,泥南的人过泥溪来买东西,这一切竟然都是通过渡船来实现的。因为没有桥,这两个乡镇之间隔江相望却又似乎遥不可及。如果不是渡船,两个乡镇想要互通有无都是困难,何谈共同发展。
特别是车渡。在2013年初的时候,引进了新渡船。据说是西南地区第一艘全回转式车客渡船,也是当时全国最先进的车客渡船。采用了双向通行技术,即轮渡在江河两岸往返时无需调头,车辆“乘坐”该轮渡过往江河时可直接从轮渡前部驶入,到达对岸后直接从后部驶下,节省了轮渡往返两岸时在河中调头的时间。
也正是因为有了车渡,才有越来越多的人愿意回自己的家乡发展。这大概就是码头上来回运转不停歇的渡船,为岷江两岸的泥溪和泥南人带去的福祉吧。
它是几代人的记忆
抛开它的作用不讲,泥溪的渡船,是这里几代人的记忆。在我还没有出生的时候,外公从泥溪坐船到宜宾。他说顺流而下比较快,坐船的话可以节约时间,运气好还可以当天走路返回。在我爸爸小时候,常常坐船从月波街村到泥溪学习,他说坐船可以看风景;而在我小的时候,还曾经在泥溪回月波的渡船上遇险。
如今,渡船还在那儿,成为了宜宾的一景。对于当地人来说,渡船,是一种交通工具,又不仅仅是交通工具。它是几代人记忆里忘不掉的符号。
因为交通的快速发展,泥溪到宜宾的船已经不开了,月波到泥溪的船也在后来取消了。也许某一天,泥溪和泥南之间真的架起了桥,而到那时渡船也将彻底退休。但不管如何,几处码头停靠的渡船,是历史馈赠给当地人的礼物。 即将消失的文化符号
以前,三江六岸的码头都有渡船,而随着交通的日益发展,宜宾真正意义上作为交通工具的渡船现在已不多了。这是好事,却又觉得遗憾,总有一天,渡船也将作为一种过时的交通工具被淘汰,然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里。
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,渡船退出了历史舞台,光荣下岗,我希望它能像嘉阳小火车一样,成为当地的文化符号,长存!
(来源:周刊君)
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