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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生善良，为母则刚 文|赖赖
—1—
再次遇见小时候
依稀记得小时候，凉糕都是在路边上卖的，两张木凳，一块木板，上面放着一个个正方形的凉糕，旁边有个大红色的带盖的桶，里面装满了甜甜的红糖。每次外婆带我去吃的时候，都会叫老板多给我点红糖。就这样，几个人坐在路边甚至是蹲着，把凉糕吃干净了，然后回家。
如今十几年过去，我很少再看到小时候那种凉糕了，因为一个偶然的缘分，我找到了还在做这种凉糕的主人，我叫她刘姐。
刘姐今年39岁，做凉糕已经有20年了，刘家镇人。因为她，我也是第一次去刘家，骑车大约30分钟，到达刘家镇老街的时候，我给她打电话，她兴冲冲地在大老远就叫我“幺妹”。
不知道为什么，就只是第一眼，我便觉得，我找对人了。
—2—
请不要遗忘纯手工
刘姐爱笑，笑的时候还会有些腼腆，她一边忙着招呼我，一边不停准备着做凉糕要用的材料。我看到她拾了很多柴火抱在手里，便觉得疑惑，难道用柴岂不是会很麻烦？刘姐说，用柴和蜂窝煤、天然气做出来的味道是不一样的，柴会让米熬得更香。
烧开石灰水，1个小时。
火烧得很旺，事先沉淀好的石灰水已在锅里静静地等着，石灰水烧开后，还要再经过一次的沉淀之后才能用来做凉糕，不然下面还是会有很多杂质。看着刘姐一勺一勺地过滤杂质，我不禁觉得纯手工真的太累了。
过滤石灰水，10分钟。
等水开的间隙，刘姐就准备开始打米浆了。她告诉我，以前都是用磨子来打米浆，一圈一圈地将浆水磨出来。如今用磨子的人也是越来越少，现在都用机器替代了手工的磨子。来得快，也来得轻松，但这其中的原材料，是万万不敢变的。
打米浆，15分钟。
米浆打好，正好石灰水也煮沸了。刘姐要做的就是将它俩融合在一起，经过无数次的搅拌，就能形成米羹的模样。听似有点简单，但这火候，是需要多年的经验才能够熟练掌握到的。一遍又一遍地来回重复着，刘姐笑着说锅铲都已经用坏好几个了。我看到刘姐搅拌米羹的样子，简直像极了战场上的“女将军”。
打圈搅拌，20分钟。
搅拌的这一步，正体验了手工艺的不容易。搅拌1次很简单，搅拌10次没关系，搅拌100次，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坚持下来的。手工艺传承者的结晶，总是会带着爱与灵魂展现在众人眼前。最终，倒出锅里所有材料，放在一个长方形的木框里面，静置冷却，自然形成凉糕。凉糕形成期间，不能碰、不能动，时间需要一天。
当我看到这个木框的时候，思绪一下就回到了小时候，估计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吧。凉糕做好之后，还要熬红糖，不能太清，也不能太腻。还要清洗做凉糕之后被糊满的锅，清洗干净都得花上20多分钟的时间。前前后后整个过程，需要花费将近3个小时。
但刘姐做的凉糕，每一份，只卖2元钱。
—3—
一切都是为了家
刘姐6岁那年，母亲去世，家里没钱。直到现在，她也从来都没有念过书。倒是有得一双巧手，除了会做凉糕，连黄粑、粽子、醪糟这些都不在话下。
膝下一儿一女环绕，刘姐是幸福的。小女儿5岁了，长得很可爱。大儿子今年读高三了，意味着刘姐得多攒点钱，为儿子即将迎来的大学生活做准备。一家的重担，在这个夏天里，都压在了那一块块细嫩的凉糕身上了。
每每听到刘姐说起她的老公，脸上都是挂满微笑的。刘姐说，她出门卖凉糕，老公就在家里烧水、打米浆，等她卖完这一盆就好接着卖下一盆。刘姐老公是卖蜂窝煤的，一家的开支就来源于他们两个的小小努力。
十几年来，刘姐一直都是在刘家镇的街上卖的，两年前，因为家里开支实在太大，她不得不老远跑到南溪来。她告诉我说当时心里挺害怕的，一个人来南溪卖凉糕，还要骑那么远的车，但想到自己的孩子和家庭，她一咬牙，就迈出了来南溪卖凉糕的那一步。
从以前的西门菜市场，到现在的老游泳池，刘姐的凉糕总是能受到疯抢。早上6点半就开始卖，9点左右就能全部卖光，因为真的是太便宜了，才只卖2元钱。
我说可以适当涨点价，反而刘姐告诉我，吃凉糕的都是些老年人或者是来卖菜的人，我少赚一点没关系，他们能吃得开心就好。
凉糕一做就是20年，刘姐从来没有放弃过，没有放弃传统手工艺，没有放弃努力，没有放弃每一个因为善良而得到快乐的时刻。
—4—
努力之人会被上天眷顾
今早5点半，刘姐就已经骑着三轮车从刘家镇出发了。6点左右到达南溪老游泳池菜市场时，那里已经有很多和她一样为了生计，而早早赶到的人。我找到她时，她就静静地站在自己的三轮车旁边，看到我来，她还是像第一次见面一样，爱笑、腼腆。
凉糕被一个个地摆放在碗里，熟悉的正方形，熟悉的木框、熟悉的场景。这就是小时候的凉糕，它没有变，它一直被传统的手工艺者们铭记在心，不管岁月如何变迁，不管时光怎样流逝，只要你想到它，它就在我们身边。
大约9点左右，刘姐打电话告诉我说，凉糕全部卖完了。刚开始她还担心，隔了那么久没来南溪了，怕卖不出去。但现在想着这凉糕有那么多人爱吃，刘姐觉得很欣慰。这个夏天，除了下雨，她都要来南溪，让更多的人都能吃到这种纯手工的充满小时候回忆的凉糕。
像刘姐这样的人还有很多，他们做着别人不愿意做的事，做着被别人遗忘甚至是遗弃的事。 手工艺不该被忘记，手工艺的传承者也不该被忘记。
你还记得这种凉糕吗？ 你还记得哪些被人们所遗忘的手工艺？ 文|图|赖赖 |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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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05-08 19:03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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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17-05-08 19:09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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