▲2017年12月 在故乡
嘿,来来往往的每一个朋友,你好呀 我是塔塔君 我写了一百多个故事 是时候,跟你讲讲我的故事了
文| 正好27岁的塔塔君
《无问西东》的一开始,有一个假设性命题:如果提前了解了你要面对的人生,你是否还会有勇气前来?
观影的时候,我在心里将这个问题郑重默念,然后无比笃定的回答自己:有。
我知道,自己曾经站在很多个十字路口,有权力,也有能力去选择更好的路。但是,面对不知会向何处延展的未来,我始终选择忠实于那个时间节点里,自己内心的声音。而27年一路走来,生命中有很多遗憾,我也长成了芸芸众生中最平凡的人,但我终究可以直面自己的内心,然后妥帖的去回答一句:从不后悔。
我写过很多人的故事,到后来驾轻就熟,只要状态足够好,一个上午能码完三篇。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,却要花上好长的时间,来写一个开头。因为漫长的27年里,我成长为一个独立的个体,这其中想要传达的,能够传达的,太多太多了。而今天,我要把它们全都装进一篇文字里。
我知道你们中的很多人是因为这篇文章《90后女生的朝圣之路:从大理到拉萨,1900公里徒步行》知道我,前往拉萨的时候,我不到21岁,写这篇文章的时候我22岁。它让我遭受了一些非议,但更多的是带给我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。在那条通往心中圣城的路上,我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生活方式,或者说,终于成长为我曾经想要成长的样子。
西藏归来,我向一直喜欢的地理杂志《环球人文地理》的投稿邮箱,发去了一份简历。是的,是简历,而不是投稿。然后,很幸运的在大四那年,顺利的成为了《环球》的一名实习编辑、记者。
我在那个让我全身热血沸腾的环境里,受益匪浅。李总编,姚主编…他们一个教会我情怀,一个教会我记实,让我慢慢摸索出适合自己的文字风格。
毕业以后,我没有遭遇到所谓的大学生就业压力,在大连的海洋馆毕业旅行的时候,我接到了姚主编让我正式加入环球的短信。人生,朝着自己最期望的样子发展。
我在39°C高温的重庆山区跋涉,和同行们一起采访《翻越喜马拉雅选拔赛,穿越重庆72小时》的活动,每天像打满鸡血一样,扛着单反和选拔者们一起前进;在泰国大城、华欣尚未进入国人视线的时候,去做推广采访…每天和很多优秀的摄影师,旅行家约稿,然后和他们中的很多人成为朋友。少年时候最向往的事,正是我在做的工作。
也许,没有人觉得我应该离开。但是我知道,我还想去尝试更多不一样的人生。
那些在环球认识的旅行家和摄影师们,让我看见更多更原始的美。于是,入职一年以后,辞职,收拾行囊,北上、东行、南下,马不停蹄。最后,留在了我行走滇藏线的起点——大理。我一直觉得那是一种缘分,不同于西藏带给我的悸动,大理,给我的是安定和从容,那种类似第二故乡的情感,无可比拟。
然后,生活开始朝着另外一种我更为期待的样子去发展。
每天清晨,在客栈的大堂焚一柱香,再到院里烹一壶茶,等待客人们苏醒,然后喂一喂池塘的红鲤。晨间,在大院的老木桌上,做手工,给每一个作品取上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;下午,和不断流动更换的义工们一起烘焙,再把小饼干、小蛋糕分给客人们品尝;有时客人足够多,便背着背篓,同他们一起到白族人家的菜市场买菜,夜间便是一场欢乐的烧烤聚会。
深夜里,有时会去言爹家蹭面条;有时,会去雯姐的红窗玩真心话大冒险;有时,会去小熊的鼓店,学一段旋律;再有时,会和十二他们划船去看午夜洱海中央的星辰。
国庆满房,和阿病一起睡在客栈的天台上,醒来日光在头上,露水在身旁
满房的时候,在门口竖上一块大牌子,便彻底的自由下来。去看洱海边的日落,到巷口卖早上做的手工,和流浪狗小花嬉闹。大理近一年的生活,我把从前想做又没能做的事,全都体验了个够。
古人说,“父母在,不远游”,离家许多年,从大理离开以后,我选择了回到故乡。我知道,我可能要开启我从前异常排斥的安稳人生了。那种会限制你的想象力,抹杀你人生无数种可能的人生。
好在,在进入稳定的工作岗位以前,我遇见了人生的第二个伯乐——大南溪练团长。虽然,只在大南溪工作了一个月,但可以肯定的是,他让我看见了文字更深层次的价值。他帮助我,让我的文章从200/篇,一步步走到5000/篇。而这快速成长的背后,却让我从狂妄变得越发的谦逊。
刚回到故乡写文的时候,我被铺天盖地的好评冲昏过头脑,以为自己天上地下,无人能敌。后来,一遍遍的回头看自己码过的字,才明白他们的赞扬,也许只是鼓励。就好像,他们叫每个人都叫美女。
于是,我开始专心的练习写文,只为写文,遵从自己内心的去写文。也因而我开始感谢现在这份稳定的工作,它让我可以不用码字为生,可以专注而单纯的去写一些很干净的故事。也更感谢老练,如果没有他这个伯乐,也许,我会和很多朝九晚五工作的人一样,变成温水里的青蛙,最终失去我自己人生的方向。
我开始明白,没有所谓千篇一律耗死你的工作,因为八小时之外,你还有很多的选择。是酒桌谈笑,还是采访码字;是追剧喝碳酸饮料,还是看书做运动;是KTV麻将桌,还是学英语听朗读…那些,都是你可以自己主宰的生活。
很多人问我,你不会觉得委屈和不甘吗?诚实回答是,曾经有的。但是,就像老话所说:“人生没有白走的路,每一步都算数”。你选择了什么样的路,就应该去承担它所带来的一切后果,无论是好是坏。
你只要明白,越糟糕的路,越能帮助你成长。如果你不能改变环境,那就坚持自我。孤独,是一个人最好的升值期。
高一的时候,母亲给我写过一封长达8页的信,信上的很多内容我当然已经忘记了。但她写王国维人生三境界,我记了十几年。
第一境是“立”:昨夜西风凋碧树。独上高楼,望尽天涯路。 第三境是“得”:众里寻他千百度,暮然回首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
那时候,母亲说你正在“立”之境,所以你孤独、痛苦、迷茫都是正常的。十三年了,我再次研读王国维的《人间词话》,然后发现自己仍然在第一境。但是,已经没有少年时候的迷茫和痛苦,而是坚定的在往第二个境界去成长。
我从来不害怕前路有多么艰难,我害怕的是从22岁毕业开始,一眼就看到了55岁时候自己的样子。而老去时候回头一看,几十年的生活,像纸一样苍白。我来世间走一遭,故去时,发现灯火阑珊处,什么也没有,那,才是真正最可怕的人生吧。
离开一份自己不喜欢的工作,需要的仅仅是血气方刚;可是一次次离开自己最喜欢的工作,那需要的除了勇气,还有明确的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。他们问我,你会停下脚步吗?答案当然是不会。江湖那么大,世界那么广,我还没看够,怎能死在丘壑中。
这一年,有几个我很敬佩的人,都邀请我去他们的团队,薪资是我现在工资两倍的年薪。我心怀感激,但还是很清醒的选择了放弃。因为我明白,你获得多少报酬,就得付出多大的心血,而我自问,现在的自己,可能并没有那样的身体条件和精神条件。
他们说,你不是一个没有挑战精神的人啊。是的,我很愿意挑战,但那个前提是,付出十分努力,就能力所能及。而且,我心里知道,目前的状态,是我最好的修炼方式,如果改变并不能让我离我的终极梦想更进一步,那么,并没有必要去折磨自己。折腾和折磨,是两码事。
对于人生这件事,处在第一境界的你我,要做的应该是:别回头,往前走!听从你心,无问西东。 只有这样,你才能真正抵达人生的第三个境界,那时候,再回过头来,看身后繁花似锦,方能此生无憾。
有人曾经跟我讲,说她的人生从一出生就不顺畅。我认真听完她所有的不顺畅,然后说,那我真的很幸运,一路走来,顺风顺水。她听罢我的故事,诧异的问:如此坎坷,也能叫顺风顺水?
我想了想说:也许因为我们看到的这个世界,大不相同。
在漫漫成长中,我们看过世态炎凉,人生悲苦。而我,又常常会将视线放在平凡人和弱势者的身上,我写很多亲眼见证的故事,让我从中懂得了感恩和知足。虽然,我也会常常抱怨,愤怒,但我也学会了反省,并迅速的从中完成自我修复。我知道,比起很多人,我太过幸福。也了解,那些我曾经以为迈不过去的坎,不过尔尔。
人说:读万卷书,不如行万里路。我却终觉得,先读万卷书,再行万里路方是正途。读书,可以为你建立一个广阔的世界观;行走,可以帮你将书中的世界观不断修正、补充,然后形成你自己独立的世界观。
当我看了越来越多的书,就越来越觉得自己无知;当我走了越来越多的路,就愈发觉得世界广阔,我太渺小;当我见了越来越多的人,方知自己并不是孤独的神经病,因为这个世界上,有很多人,正用我期翼的方式在生活。我们不是独行者,不要用周边人的生活方式,去否定自己的世界观。
26岁这一年,有人说我从人来疯突然变得冷清,我便开始反思。但Shaun告诉我:高冷并没有错,真性情也只能和相知相悦的人共赏。就好像,他从来没觉得我高冷。
前一年,我一直在尝试着学会“闭嘴”。《墨子·亲士》篇有云:“甘井近竭,招木近伐”“谿狭者速涸,逝浅者速竭”,在没有足够强大的底气之前,敛其锋芒,安静度日才是正理。所以,我学会了尽量寡言。
但,在旅行的时候,我仍旧是人来疯的自己。因为那时候,我处在一群志同道合的陌生人中间。浪荡江湖,我们总得有个缺口,做回自己,才不会死于抑郁。而我,何其有幸,在长行的路上,遇见那么多让我欢喜的人儿。
世界上有很多种人。让我羡慕和钦佩的,绝不是不择手段攀上高位的强者;也不是在父母庇佑下,从容度日的温室花朵。我热爱的姑娘,是凭借自己的努力,用温和而不伤人的方式,去和这个世界和解,然后花自己安心挣来的钱,用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,爱自己该爱的人,走自己想走的路,用自己最欢喜的方式,度过一生。
她们热烈,但从容;她们谦逊,但有底气;她们不炫耀,不夸捧。有人说,有这样的姑娘吗?当然有,太多太多。就像我在环球的同事ZW,卖自己做的美食,开自己设计的民宿,交天南海北的朋友;就像女朋友素菲,满世界的画画,用调色盘把自己的世界涂成彩色;就像在帕米尔遇见的战空空,像塔吉克的鹰一样,自由而宽广;就像自己做茶卖茶,独自摩旅的雏菊。
我们都不断在尝试着人生的更多可能。世界之大,别怕孤独。
王小波说:“我活在世上,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,遇见些有趣的事。”对啊,所以遵从自己的内心,找到最合适的方式,去和这个世界和平对话,才是这一生,最要紧的事。 古代名人巨擘那么多,我独钟爱徐霞客。他也许被认为是那个时代最不正经的人,也是最特立独行的人,但他用自己钟爱的方式,度过了一生。人们在忙着背四书五经,追名逐利,他却蓑衣竹篙,轻装简行,兀自坐在黄山绝顶,听大雪消融,抬头看星辰浩瀚,心内自万籁俱静。
拿写文章来说,我一直觉得一篇文章的标题和起始句,决定了整个文章的走向和基调。第一句没有写好,写到一半的时候,我会清楚的知道,这不是我想要的感觉。然后,我不会在这写了一半的文章上修修改改,而是会撕掉这一页,每一句都重新来过。
所以,这么多年,我独自行走,不过是为了不断重构和修正自己的世界观。我的确不敢说我走过多远的路,但我可以说,每一段路,我都有收获。我想,那是旅行真正的意义。
价值观这个东西,太玄乎了,我怕自己抖不清楚,所以,我们还是来说简单一点的爱情观吧。
说到爱情,又得说到女朋友素菲。昨天她发了一条朋友圈:“儿女情长什么的,真的很影响我们行走江湖,还是爱自己最酷。”我的想法和阿素真的不要太契合。 身边很多人跟我说,27岁了,该找个差不多的人嫁了。可是我觉得这个时候的自己,正是最佳的上升期,我刚好逃离了迷茫,刚好坚定了前路,不想将时间分给谈恋爱这种对我来说,并不是特别要紧的事。 不要在该单身的时候,忙着谈恋爱。当然,有一种情况例外,就是我遇见的那个男孩子,可以让我更好的去成长为我自己喜欢的样子。那么我想,我和素菲,都会很勇敢的去追。
我有时候觉得对恋爱这件事并没有多高的要求,后来自己琢磨着,也许能够接受我这种生活和思考方式的男生,本身就不多吧。
他得向我妈一样开明。就像我说我要去文身,我妈会说:“好,文个小点的。”于是我在左肩上文了一朵红莲;就像我说我想骑机车去环边境线,我妈会陪着我一起去选机车;就像我说我要去跳伞,我要去荒山野岭露营,我妈妈不会say no,只会给我发很多防身的方法;就像我漫山遍野去砍柴做梯子,我爹妈不会骂我奇葩,而是会跟着我一起到山上去找…
我是个想法很多,爱好也奇多的人。写作、看书、画画、摄影、羽毛球、旅行、烘焙、手工、玩游戏,门门都会,无一精通。所以对待未来要等的人,应该最想说:生活够一地鸡毛的了,你别太无趣就好。 好像扯远了,感觉像在给自己征婚。咳咳,话题跑偏了,别出戏,我们快速重新正经回来。
总归,我的爱情观,和身边大部分单身的女朋友们一样:你来,我不后退,用能和你比肩的实力和你平等的站在一起;你没来,我也能独自披荆斩棘,护自己周全。
前面的人生,我把想体验的事,都尽量去完成了。现在,我在每一个周末陪伴父母,外婆、奶奶;在朝九晚五之外,写字看书;在长假去往远方,做回自我。
身后豺狼虎豹,还是繁花似锦,更不重要,我只需要——
PS:我们互相陪伴了这么久,今天我又同你讲了那么长的故事,如果可以,希望你能在下方留言,告诉我,我们是如何相识,或者说你是怎么知道我,又会如何评价我。让我们互相了解,也许,这会是我今天收到的,最好的生日礼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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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,我的确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女同学。漫长的27年里,我还有很多旅途中,生活里温暖人心的故事,想要讲给你听。如果,刚刚好,你也喜欢我写的故事,请给我留言。 |